我坠落时看见的最后画面,是薄寒川无名指上的婚戒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
三十岁生日蛋糕的奶油还沾在他袖口,他推我下天台的动作却干脆利落。夜风灌进喉咙的刹那,我终于相信闺蜜宋雨柔说的都是真的——十二年来,他从未爱过我。
"叮——"
刺耳的刹车声穿透耳膜,我猛地睁开眼睛。阳光透过香樟树叶在课桌上投下光斑,前排男生校服后领上绣着的"海城一中"四个字清晰可见。
"暮雪,发什么呆呢?"同桌推来新生登记表,"该去报到处领军训服了。"
我盯着自己光洁如新的指甲,那里本该有枚戴了十二年的婚戒留下的压痕。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,直到看见报道处那个清瘦身影——
薄寒川正在帮老师整理名册,黑色衬衫挽到手肘,露出冷白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。阳光从窗外斜切进来,在他侧脸镀上一层金边,恍如初见时那个秋日的午后。
前世记忆如潮水倒灌。十八岁那年新生报到,我因低血糖晕倒在他怀里,从此满心满眼都是这个清冷如霜的少年。直到十年婚姻耗尽所有期待,才发现他书房最底层的抽屉里,锁着宋雨柔流产的诊断书。
"同学?"
清冽声线惊破回忆。薄寒川将登记表推到我面前,修长手指按在表格右上角。我死死掐住掌心,指甲陷进皮肉才忍住没有发抖。表格上日期赫然写着2023年9月1日——正是我们初遇那天。
"林暮雪。"他突然出声,钢笔尖在纸上洇开墨点,"你的名字,写错了。"
我低头看见自己把"暮"字写成了"墓"。前世他总说我迷糊,此刻钢笔却突然被他握住。掌心相贴的瞬间,他指尖温度冷得像停尸房的铁台。
"这里要这样写。"他在我手背划下最后一